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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照秦家蒙冤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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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5-3-20 17:0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日照秦家蒙冤记
(秦玉刚)

在日照,秦家蒙冤的故事民间流传久远。故事中的直接受害者,便是今天日照秦氏族人的七世祖秦玙。秦玙乃秦允晋的四子,秦连晋的侄儿,清康熙朝进士、东城御史、福建布政使秦国龙的父亲。相传,秦玙曾被当时日照成姓知县和一讼师设计陷害。为秦家看林的厉姓家仆,甘替主人受刑,双脚至脚裸以下被烧红的十三盘热鏊子烫焦烧没。案情真相大白后,冯家沟秦家把看林的厉家视为一家,兄弟相称,延续至今。
成知县和讼师为什么对秦家设计陷害?这要从时住城后楼的秦玙的母亲谈起。
一、结怨琐碎事,祸起大讼师
秦连晋娶诸城王凡武之女为妻。王凡武原是一纨绔子弟,考取秀才后,整日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玩鸟耍鹰,学业毫无长进,赶考屡试不中。待其父母双亡后,家道败落,衣食无着,眼看着到了成婚的日子,便经过一番筹备,来到当年定好的娃娃亲家,迎娶未婚的媳妇上门。结果这未婚媳妇嫌其不务正业,家道败落,不听母亲的粗说细念,就是不肯上花轿。她二妹见状,便上前劝道:“母亲把我们养大多不容易,何不上轿,反叫母亲为难?”“如果是你嫁一个不务正业之人,你也不会上轿的。”大姐回道。二妹见大姐如此,便说:“小妹我没有爹娘之命,若是母亲把我许配与他,我定会上轿,绝不叫母亲这般为难。”大姐趁机道:“就叫母亲把你许配他好了。”母亲见大女儿不听话,便借机问二女儿道:“母亲若把你许配给他,你可愿意?”二妹无奈:“母亲既然这般为难,我便代姐姐出嫁就是了。”经过这番姐妹易嫁的周折,王凡武终于得以成亲。
成亲后,王凡武依旧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整日肩扛小鹰游玩。就这样,一晃就是六七年,大女儿已六岁了。这天,王凡武肩扛小鹰在村外树林里抓兔子,碰巧大姨姐回娘家路过此地。因王凡武不知姐妹易嫁之事,便把她当成小姨妹。回家之后,拿出小姨姐给的面食干粮,对媳妇说:“今天在树林里碰到孩子的二姨,拿了一些给孩子吃,你也吃点吧!”媳妇一听勃然大怒,拿起干粮朝王凡武的脸上打去,道:“你这蠢东西,谁是孩子的二姨?我才是她二姨。当年我大姐嫌你不务正业,死活不肯嫁你,实在没法,我才替我姐嫁给你,实指望你成家后能发愤读书,考取功名,为我争口气,谁知你……”王凡武听到此,象木头桩子一样,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。
过了半响,媳妇又说:“那干粮你要是有脸吃就吃吧!我是没脸吃,我嫌丢人。”王凡武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干粮,看了看家徒四壁五面进风的住宅,突然暴跳如雷,大叫一声,从肩上抓下玩了多年小鹰,一撕两半,向院外扔去,接着将媳妇搂在怀中,流着泪道:“从现在开始我要刻苦读书,考取功名,绝不能再叫你和孩子吃苦受冻!”
王凡武想起苏秦头悬梁锥刺股的故事,便也把自己的辨子拴在房梁上,拿媳妇做鞋的锥子放在身边,困了的时候就用锥子在大腿上扎一下继续学;夏天媳妇看他汗流浃背,就给他扇扇子,雨天给他打雨伞;冬天把他的双脚放在胸口暖着。就这样,寒往暑来,几年苦学,学业大有长进。
适逢大考在即,为了让王凡武赶考时吃饨饱饭,到邻居家借了一瓢面,连夜包了饺子就等天亮下熟了吃。女儿见饺子包好了,急着要吃。王凡武哄着道:“等明早晨再吃。”女儿着急地问:“什么时候才算明早晨?”“你看见天上放亮了,就是明早晨。”王凡武耐心地哄着孩子。女儿盼着吃饺子、盼着天亮,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过一会看一下屋顶的窟窿,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一屡(笔者注:应为“缕”)明亮的星光透过屋顶的窟窿进入女儿眼睛。女儿高兴地跳起来:“爹爹,天上有明了!”王凡武高兴地抱起女儿:“爹天上有名了,说明爹这次一定能高中。高中之后,爹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,我日供米、月供面,绝不叫你再受苦。”
王凡武进京赶考,果然金榜题名,后官至八府巡按兼两广总督。女儿长大后,择婿许配日照秦家,嫁给了秦连晋。当时,秦连晋住日照城后楼。有一年,王凡武巡察八府路过日照,对成知县说:“我有丑女在你县秦家住后楼,请给予看护。”成知县满口答应。秦连晋的夫人也是实在,把成知县当自家人看,菜园里丢了菜去找,家里丢了鸡去找,邻里之间吵个嘴也去找。久而久之,成知县有些不耐烦,但也无可奈何,只是应付一下。师爷把这些看在眼里,背地里对成知县道:“大老爷,我看秦家把你当家奴看,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麻烦,今后要给他点颜色看看,叫他知道你还是朝廷命官。”成知县微微地点了点头。
师爷为何这般拨弄是非?原来他本是明朝进士,因放榜后未拜魏忠贤为干爹,魏忠贤不悦,未被放官。事后,他又到魏府求拜干爹。魏忠贤道:“干儿子我已收足了,只能收你作个干孙子啦。”作了干孙子的他,虽没官做,但却横行乡里。成知县上任后,因其颇有心计,被聘为师爷。
二、陷害山林中,逼供大堂上
却说日照县有个知名讼师,与秦家本无恩怨,只是见秦家书香门第,人才辈出,总想借机显示一下自己的才能。自他知道成知县对秦家不满的事后,便经常借机请成知县到家中做客。时间一长,二人感情加深,便以兄弟相称。成知县便叫讼师想个办法,出一出多年的怨气。讼师等的就是这句话,嘴上却说:“一定想办法,但不知大老爷要办到什么程度?”成知县说:“牢狱之灾不可免,人命不能出!”
讼师得到成知县的默许后,顿觉腰肝硬了超来,也不再把秦家放在眼里。这年冬天,他派心腹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,将路边找来的“路倒”(冻饿而死的要饭人)用绳子吊在了秦玙居住地冯家沟西南林的树上。看林的厉姓家仆巡夜时,发现树上吊着一个人,赶紧向秦玙禀报。秦玙便吩咐道:“看看如果是才吊上的,能救活最好;不是才吊上的,赶紧送出去。”看林人马上将‘路倒’从树上放下来,发现是一个冻死的要饭人,立即送到林外一沟内,然后禀报秦玙:“是一个‘路倒’,早就死了,不知是何人给吊上的。”秦玙道:“不好,这是有人陷害,要多派人手以防再被人吊上。”看林人回到林上发现“路倒”又吊在树上,赶紧放下来又送到更远的一条沟里,随后回家多找人手巡夜。当看林人第三次来到时,发现“路倒”又吊在树上,看林人刚要往下放人。只听密林深处有人呵道:“好你个看林的奴才,你家主人逼出人命,你敢帮他销毁证据,难道你不要命了!”
话音刚落,只见密林内走出三四个人来,挑头的就是大讼师:“早就听说你们老秦家仗势欺人,今日我可得见了。走吧,叫上你家主人一同见官!”
秦玙得报后,赶紧来到西南林,对讼师解释道:“此事是被人陷害,先生你看这是一‘路倒’,并非在林内吊死,望先生明察。”“我只看见你家树上吊着死人,并没看见什么‘路倒’。我身为讼师,熟知大清律法。此案不可不报,我已派人进了县衙,不时就将回来,有话你还是见了知县大老爷再说吧?”果然,一会功夫,只见大讼师的家人带着两个衙役骑马而来。衙役二话没说,将秦玙和看林人一并锁拿县城。
到了县衙,只见成知县挑灯端座大堂之上,衙役分列两边。秦玙行过礼,尚未开口伸冤,只听成知县惊堂木一拍,大声喝道:“好你个秦玙,你可知罪!”秦玙道:知县大人,冤枉。死者乃一‘路倒’,死亡多日,是被人吊到树上的,请知县大人明鉴。”“冤枉,人证、物证俱在,有何冤枉?我一个朝廷命官、七品知县,都被你老秦家呼来唤去得象家奴一般,谁敢陷害与你。”成知县得意地说。秦玙申辩:“我儿国龙也是朝廷命官,我怎能不守律法,请大人明察。”成知县根本不听:“押入大牢,天明再审!
第二天,县衙大堂,随着成知县惊堂皇木一拍:“带人犯!”秦玙和厉姓看林人被带上大堂,验明身份后,成知县道:“秦玙,你可认罪?”秦玙回话:“知县大人,昨晚我已向大人伸冤,那死者并非在我家林内吊死,而是早已死亡的‘路倒’,被人陷害挂在树上的,请大人明察。” “明察?我早已明察,你平日横行乡里,欺压百姓,逼出人命,铁证如山,本大老爷不怕你不认罪!你子虽为朝廷命官,但他管不到我老成。”成知县说罢,又接着审问看林人:“你可是秦家的看林人?”看林人答:“回大老爷话,我是。”“你既是秦家看林人,那就快把你家主人逼死人命一事从实招来,免受皮肉之苦!”“大老爷,冤枉啊!我家主人从不欺压乡民,对我们看林人亲如一家。昨天晚上,是我巡夜发现树上吊死了人,放下一看,才知是个已死多日的‘路倒’,我怕给主人带来悔气,便把‘路倒’送出林外,主人并不知情,也并非死在林内,求大老爷明察!”成知县听罢大怒:“好你个狗奴才,分明是你家主人逼死人命,你又帮其毁灭证据,却又在此狡辩,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的。来呀,动大刑!”看林人道:“大老爷你就是动千般大刑,我也不会说假话。”“我不怕你不说。”成知县得意地说:“来呀,主仆二人各打五十大板!”看林人道:“大老爷,事由我引起,我家主人五十大板,我一并领受了。”成知县道:“好你个贱骨头,本县刑罚齐全,就是铁打的汉子我也叫他骨断筋折,最重的就数那十盘烧红的热鏊子,等你家主人赤脚走过,难道你也要替他领受吗!”看林人回道:“大老爷,只要我家主人不受冤枉,再加个三盘两盘我也一并领受了。”
成知县见威胁看林人不能奏效,便命衙役打一百大板。看林人被打得皮开肉绽,奄奄一息。成知县问道:“招是不招?”衙役用凉水泼在看林人脸上。看林人慢慢苏醒了过来。衙役厉声问道:“大老爷问你招是不招?”看林人微微睁开双眼:“冤枉!”成知县见状,大怒道:“把十三盘烧红的热鏊子抬上来,看他招不招?”衙役们把十三盘烧红的热鏊子一字摆开,成知县命两名衙役架着看林人,问道:“招是不招?”看林人看了看烧红的热鏊子:“冤枉。”成知县道:“这热鏊子是你走,还是你家主人走?”“我替主人走。”看林人虽奄奄一息,但意志坚定。成知县气急败坏,拍着惊堂木:“用刑!”两个衙役强行把看林人架上了热鏊子,只听一声惨叫,一股白烟在热鏊子上升起,一股皮肉焦糊味充斥大堂。看林人在十三盘热鏊子上共走了二十六步,双脚已全部焦糊。成知县命衙役:“再走回来!” 看林人被架着又从十三盘热鏊子上走了回来。这一来一回,看林人双腿脚裸以下全部烧没。成知县见看林人不醒人事,只好作罢:“家奴代主受罚,不合律法,主人也要受罚。来呀!给秦玙用刑……”
“刑”字刚出口,只听大堂外报道:“吏部敕令到,秦国龙升任督察院监察御史,即日起巡察地方!”成知县将敕令拿在手里,呆坐在大堂之上。师爷悄声道:“老爷,先退堂吧。”“将人犯押回大牢,改日再审,退堂!”成知县心惊胆颤地说着,向内堂走去。
时隔一日,吏部又一敕令到:秦国龙任西城御史,监察中国西部各省。成知县看罢哈哈大笑:“西城御史不管山东,也管不着我老成。来呀!烧热鏊子带人犯,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!”秦玙和看林人被押解上堂。秦玙心已明白,成知县这是公报私怨,存心加害,故昂首挺胸,以威武不屈之势,立于大堂。厉姓看林人因双脚已失,不能站立,只能趴在地上,生命垂危,不时发出痛苦的哼叫声。成知县已知看林人宁死不肯作假,便威胁秦玙:“秦玙,看林人的下场你已看到,你若不招供,只能和看林人一样,你可愿招?”秦玙严辞道:“无招,你严刑逼供,污陷好人,执法犯法,你要好好想一想你的下场!”。
成知县见威胁无效,喊道:“你别以为你儿子在朝廷为官,当什么西城御史,我不敢对你动刑。别忘了,什么西城东城,只要管不着我老成,我就敢动刑!来呀!用鏊子刑!”两名衙役架着秦玙朝热鏊子走去,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忽听大堂外有人道:“报!京城急报,新任东城御史秦国龙奉旨视察山东,不日即到,各类案件一律停审!”这一报比晴天劈雳强十倍,大堂内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,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。半响,成知县从师爷手里接过急报,仔细看了一遍,腊黄的脸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,有气无力地道:“送秦老爷回府候审,一切由钦差大人定夺,退堂。”
三、“西城”换“东城”,蒙冤得昭雪
秦玙等人回到冯家沟,全村上下欢天喜地,道贺之人络绎不绝,秦玙一面应酬,一面派人请来名医将看林人接到府中诊治,并宣布自即日起和看林人兄弟相称,后代与厉家各代也以兄弟相称,永不改变,孩子可和秦家孩子一样到学堂读书,一切费用由秦家公出,学业有成者可以秦家之名赶考。
时隔三日,秦国龙带着几名随员和护卫乘快马赶回家中。原来,秦玙蒙冤入狱后,家里派人快马飞报京城。此时,秦国龙因为官清明,升任督察监察御史,巡视西城,负责西部各省监察。接到急报后,他连夜上奏,说明家父被陷害一事。清康熙皇帝素知其清正,不会枉法,便将西城御史改任东城御史,分管东部各省监察。秦国龙领旨后,连夜带人急急赶回日照。
再说那日,成知县派人送走秦玙和看林人,整日心神不宁、忐忑不安,尤其到了夜晚更是难熬,不睡便罢,睡着就作恶梦,梦见自己被秦国龙斩首示众,醒来便是一身冷汗,想来想去,只有认罪伏法才是上策,便赶紧写了认罪状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,如何设计,一一道明,随后乞求饶己一命。
为了及早知道秦大人回来的时间,便派衙役轮流值守,天天到冯家沟打探。当得知秦大人天黑后回到了家中,便连夜赶到秦家大门口跪而求见,随行秦国龙的官员回复道:“成知县且回县衙等候,大人召见时自会传你。”成知县乞求道:“我有认罪状请呈报大人。”随行官员道:“大人一路鞍马劳顿,早已安歇,要不你等到明早大人醒来我再传你。”成知县无奈,只好跪在大门口。此时,成知县后悔莫及,真是自作自受、害人害已啊!
虽说冬天夜长昼短,可对惶惶不可终日的成知县来说,天亮的太快了。秦府大门打开,家仆们挑水扫地,他只好让开正道跪在一侧,等到日上三杆,吃罢早饭,随行官员来到大门口:“大人有命,秦家不敢承受你知县大老爷的一夜之跪,可把认罪状呈上,回县衙听候发落。”成知县只得把认罪状呈给随行官员,返回县衙。
随行官员将成知县的认罪状呈报给秦国龙,秦国龙并没急于阅看,而是在书房内不停地走来走去,以梳理昨晚父亲讲述的案情和看林人从发现树上吊着“路倒”的整个过程,一幅裁脏陷害的场景在脑中基本清晰,回到书案前,展开成知县的认罪状,仔细阅看起来,除前因和设计过程外,其他经过同父亲和看林人讲述的完全一致,只见他时尔悲痛万分,时尔怒火中烧,悲痛的是自已在朝廷为官,父亲、家人却遭不法之徒陷害,身受酷刑,若不是自己升任都察院监察御史,连父亲、家人的性命都不保啊!愤怒的是成知县执法犯法,设计害人,真是十恶不赦。秦国龙转而又想,自己在朝中铁面无私、清正廉明之名无人不晓,这次皇上派自己回乡审理此案,特别是自家人是本案受害人,办案结果如何,皇上看着,朝廷大员们看着,公与不公自有定论。至此,秦国龙心中暗想:必须慎重对待,把自己从受害人亲属这一角色中退出,才能确保本案公平。
想到这些,秦国龙的心情略微平静了些,问站在一边的随行官员:“大队人马何时可到?”随行官员答道:“三日后即可到达。”“那好。这三日我等到各乡看看民风如何?”“大人,此案迫在眉睫,您能否等此案审结后再去。”“差矣,民间自有破案良方,到时你便得知。”秦国龙说完便命道:“即刻换便装启程。”
冯家沟在日照城东,秦国龙先在村周围几个村从收成到拿(笔者注:应为“纳”)税、从治安到教育,一一探问,从城东到城北,从城北到城西,从城西到城南,晓行夜宿,三天到过四十多个村庄,感到百姓生活还算安定,县衙盘剥之事并不多见,社会治安尚可。由此推断,成知县还不是大奸大恶之人。
三日过后,钦差大队人马按时到达。秦国龙端座县衙大堂,随行官员、护卫保镖分列两侧。成知县自知罪责难逃,早已自脱官服,命衙役捆绑停当,跪在大堂之下。秦国龙一拍惊堂木:“下跪何人,可是日照县正堂成知县吗?”成知县“噔”的一声先磕了一个头响头,回道:“正是罪人。”秦国龙又道:“你为何这般装束上堂?”成知县回禀:“罪人自知罪责难逃,这样便省了大人一些功夫。”秦国龙一拍惊堂木,大喝一声:“好你个大胆狂徒,身为朝廷命官,上不思报皇恩,下不想为民谋福,却勾结不法之徒,设计陷害良民,还不从实招来!”
成知县这几日已是度日如年,惶惶不可终日。当秦国龙第一次拍惊堂木时,已是大汗淋漓。这二次拍惊堂木,成知县象滩烂泥一样,连跪的力气也没有了,只能趴在地上,颤抖着将案情起因、设计经过一一回禀。秦国龙命人将口供叫成知县看过后画押,接着道:“你既已认罪,就应伏法。该当何罪?”成知县“噔”地又磕了一个响头,乞求道:“求大人看在家中老母的份上,饶我一条狗命,让我回家供养老母,望大人开恩。”秦国龙命道:“暂且跪在一旁,听候发落!带大讼师上堂!”
大讼师是何许人也,他家居城东,离冯家沟不远,自幼诡辩狡诈,常以小聪明戏弄乡民取乐,是日照城东一带有名的坏才。因其恃才自傲,考取秀才后学业长进不大,屡试不弟,后又专学律法,作了一名讼师。被押上大堂之后,并无惊慌之色,只见他双膝跪在地上道:“草民叩见钦差大人。”秦国龙道:“大讼师,你可知罪?”讼师回禀道:“小人不知。”秦国龙一拍惊堂木,怒斥道:“你这个奸诈小人,本熟悉律法,应上极力维护大清律法尊严,下应调解息讼,为百姓造福,促一方安宁。尔等却视律法为儿戏,为不法之人出谋划策推波助澜,设计陷害良民,险些做成重大冤案,尚不知罪。来呀,把成知县的供词和认罪状给他看了。”大讼师看过成知县的供词和认罪状,不安的神情在脸上一扫而过,回禀道:“冤枉,草民这可是按成大老爷的意思办的,与草民无干哪!”秦国龙对这个奸诈小人的恶名早有耳闻,如不给点颜色看看,他是不会认罪的。如是,惊堂木一拍,喝道:“来人,把那烧红的十三盘热鏊子抬上来,让大讼师这设计之人,尝一尝自己设计的刑罚。我家的人在鏊子上走了一个来回,让大讼师也走一个来回!”
大讼师一听要动热鏊子刑,看林人走热鏊子的情景立刻浮现在脑海中,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下来,本来昂头跪立的身体一下瘫在地上:“草民认罪。”大讼师便将因对秦家是书香门第,常有子弟金榜题名,占有风水宝地而嫉妒,由妒生恨。凭自己的才能却屡试不第,名落孙山,总想找机会教训秦家。恰好成知县有求于自己,便设计了这一冤案。
秦国龙见大讼师如实招供,便命人让其画了押,并吩咐左右:“将二人犯分押大牢,择日发落!”案情已明,铁证如山,秦国龙连忙写好奏折,派人急报京城。
次日升堂,秦国龙命人将二人犯押上大堂。二人犯一到大堂,扑通跪倒,乞求留一条狗命。秦国龙道:“二人不必如此,且听本官发落。此案若不牵扯我家,我定会严惩不怠。成知县是本案首犯,本应斩首示众,但考虑你在日照这些年,还为百姓做了一些好事,还有孝敬之心。这次只是一时糊涂,鬼迷心巧,尚不算大奸巨恶。本官已奏明朝廷,饶你不死,罚两年奉禄给看林人治伤养老。另发配边疆,做个县令,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希望好自为之。如有再犯,我定斩不饶!”成知县听罢,连磕三个响头:“谢大人不杀之恩!”
秦国龙扫了一眼大讼师,道:“大讼师,我素知你的恶名,你是本案主犯,本应一并斩首,考虑事出有因,饶你不死,但活罪不饶,废了你讼师身份,终生不得上堂讼事,罚你五十大板,回乡种田去吧!”
至此,秦玙蒙冤之谜得以解开,冤情得以昭雪。秦国龙的清正之名远扬朝野,更得皇上信任,官至福建布政使、通奉大夫(从二品),在东部各省为百姓办了许多好事,受到后人的敬仰。
(作者后述:这个历史故事,是根据族人世代相传内容编写的,因年代久远,传说细节不尽相同,只能根据合理推断采用,希望族人阅后多提意见,以便下次修改参考使用。2007.4.2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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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5-3-20 17:11 | 显示全部楼层
商榷《秦家蒙冤记》
秦玉刚先生的《秦家蒙冤记》,啦了一个老呱。既然是“呱”,添枝加叶就难免,丢三落四也就很有可能。故秦玉刚先生在后记中直言:“这个历史故事,是根据族人世代相传内容编写的,因年代久远,传说细节不尽相同”。并“希望族人阅后多提意见”。笔者外姓,不敢“多提意见”,仅冒昧从治史角度加以推敲,以与秦家后人商榷。
1.“秦家蒙冤”之罪魁祸首的“县令”究竟是谁
从《秦家蒙冤记》知,此乃清朝一“成”姓知县。因该冤案牵扯“海曲秦”的两代――七世秦玙、八世秦国龙(秦建――秦京――秦嘉祥――秦允晋――秦玙――秦国龙)。而且是在秦国龙御史任内发生,所以即可推算其大体年代。
据清史记,秦国龙(1667—1739),“进士”及第,清康熙三十九年(公元1700年)庚辰科三甲12名。清康熙五十七年(公元1718年)升户部陕西司主事、陕西道台(五品)。回京后任云南道监察御史、浙江道台(四品)。清雍正元年(公元1723年),全国五品以上官员科道(政绩)考察,居第一,特授福建按察使司按察使。当年升福建布政使司布政使,例授通奉大夫(从二品)。
因此,这一“成”姓知县迫害“海曲秦”的大致时间,应在清康熙三十九年秦国龙中进士,至清雍正元年秦国龙任福建布政使司布政使前的23年间。
在清光绪版《日照县志•卷五•秩官志》中,入清后的“知县”共87人,“成”姓仅一人,即第12任知县成永健,其上任日照县令是清康熙五十一年(公元1712年),离任是清雍正四年(公元1726年),在任14年。如在这一期间,“海曲秦”的确蒙冤,当时的县令乃成永健无疑。
《日照县志》载:
(成永健)盐城进士,五十一年任,严惩游惰,兴起学校,亲课甲乙,文风丕变,科目日增,有德政,碑在洪陵集。
从县志看,且不论成永健在日照县令任上是否考虑过自己的“护官符”,敢不敢得罪“朝中有人”的海曲秦氏。问题在于成永健与“海曲秦”、特别是与其九世秦露(秦嘉祥――秦允晋――秦颖――秦骥占――秦露)私交甚厚。
先看“正史”,清光绪版《日照县志》载:
秦露:字昆雪,诸生,自少厌俗学,旁及象纬术,数务为轮,囷离奇之文。未冠,应童子试,县令成永健首拔之,顾数奇久……成怜其贫,延为义学……
再言“家乘”,据秦氏十七世秦裕馨先生在《秦氏家世事略追述》中考:
八世祖讳骥占公字德重,始迁居上元村(涛雒镇),生九世祖六人,其中五九世祖讳露公字昆雪号东庐……未冠应童子试,县令成永健首拔之……
在秦裕馨先生所刻印的其先人秦介臣的遗墨《燕遊路记》中,还特意收入了“日照县知县成永健过凤凰山留赠昆雪公诗三首”。其二为:
凤凰山下树苍苍,茅屋人家矮石墙。
闻到村西深巷处,翛然有客卧羲皇。
清光绪版《日照县志》收录成永健诗作七篇,此三首为一篇。作为海曲大姓之一,秦氏后人“庠贡秦兆瀛、恩贡秦德升”参与了该版县志的修撰。所以,如成永健曾结大怨于海曲秦家,无论是在清光绪版的《日照县志》中,还是1997年秦裕馨刊印《燕遊路记》时,收入这一“世仇”之作,几乎不可想象!
更重要的是,成永健乃清康熙三十三年进士,官赞皇知县,后调福建南安。清康熙五十一年起补日照。清康熙五十八年以日照令兼理胶州。在历官之地中,兴学、修志、救贫,政声颇佳(详见拙作《“毅庵夫子”成永健》)。
这以致今日胶州市政府网站仍记:
成永健,盐城人……康熙五十八年以日照令兼理胶州。时胶水泛溢,王台一带大灾,继以荒歉,民不聊生……成永健亲赴省城为民请命,得帑金二千两,按照户头人数分发支给。又劝说富室,出粟煮粥,接济饥民,数千人赖以存活。离任时,胶州、王台一带百姓倾城相送。
其忧国忧民之情,仅以兼理胶州时的《王台行》一诗,即可略见一斑:
王台村边妇夜哭,夫死路隅女已鬻。
女闻走哭枕父尸,哀鹄啼猿听不得。
行人凄恻各泪垂,霾雾冷风暗山谷。
对此酸心复蜷跼,何人袖手空缩朒?
使君羸马泥鹿鹿,倒橐典衣女为赎。
沟壑难回既死魂,尸素空縻大府禄。
吁嗟豪华厌粱肉,管弦夜饮犹不足。
因此,对成永健如何“结冤”海曲秦氏,笔者百思不得其解!
2.“秦家蒙冤”之煽风点火的“师爷”究竟是谁
在《秦家蒙冤记》中,“成县令”的“师爷”乃一拨弄是非、误主害民的狼心狗肺之徒。如按其所记,这师爷“本是明朝进士,因放榜后未拜魏忠贤为干爹,魏忠贤不悦,未被放官。事后,他又到魏府求拜干爹。魏忠贤道:“干儿子我已收足了,只能收你作个干孙子啦。”作了干孙子的他,虽没官做,但却横行乡里。成知县上任后,因其颇有心计,被聘为师爷”。老日照人知道,这是李蕃!
于国、于乡,李蕃都是坏透了气!所以,清光绪版《日照县志•人物》中因恶其名,在不得不记时,仅留下4个字:“李蕃,乙酉”
但清张廷玉主修《明史》时,李蕃却有“浓墨重彩”的一笔,入《列传第一百九四•阄党》:
李蕃,日照人。与李鲁生皆万历四十一年进士。蕃由庐江知县入为御史,鲁生亦方居垣中,皆为魏忠贤心腹……忠贤败,被劾罢。
在安东卫苏氏的跌宕起伏中,在日照城南千佛阁的传说中,今人仍依稀可睹李蕃的身影(详见《“尿壶御史”刻李蕃》)。
这甚至惹得李敖大师在《从小术到大手术》仍痛斥:
生祠是人还没死就给他盖祠堂,祠堂通常是纪念死掉的伟人的,但马屁专家认为魏忠贤活的时候就该享有这份荣誉……据“明史”魏忠贤传,当时立生祠的情况是“海内争望风献媚”、“争颂德立祠,汹汹若不及”……二三年建媚献祠,几半海内,除台臣所劾外,尚有创言建祠者李蕃也。
可问题在于,李蕃中进士是明万历四十一年(公元1613年)。明天启七年(公元1627年),其“干爷爷”魏忠贤于思宗朱由检(崇祯)登位后即遭弹劾自杀,自然树倒猢孙散。而“秦家蒙冤”如在秦国龙出仕之后,则至少应是清康熙三十九年(公元1700年)。所以,李蕃纵有通天道行,也不可能在百年之后作恶!
3.“秦家蒙冤”之平反的“‘西城’换‘东城’”是否可能
按《秦家蒙冤记》所言,秦家之所以能冤案得伸,是因――“秦玙蒙冤入狱后,家里派人快马飞报京城。此时,秦国龙因为官清明,升任都察监察御史,巡视西城,负责西部各省监察。接到急报后,他连夜上奏,说明家父被陷害一事。清康熙皇帝素知其清正,不会枉法,便将西城御史改任东城御史,分管东部各省监察。秦国龙领旨后,连夜带人急急赶回日照”。
这有违中国封建社会一个最起码的吏治常识――“任职回避”!
吉林省社科院历史研究员李治亭先生在《清朝官员任职回避》一文中记:
自秦汉以来,历朝皆行官员回避制。随着时代的推移,回避制的演变,亦由简单趋向细密……清朝官员任职回避制,承明制,实集历代之大成,包括亲族、籍贯回避两大内容,其种种规定,具有全面、细密、严格等特点,为历代所不及……
清朝官员籍贯回避,首先是京官,主要限制在财政、刑法及治安等部门的官吏,应予回避籍贯。如,户部司官不准用苏、松、常、镇、杭、嘉、湖等地之人。这些地区是国家的主要产粮区,漕粮北运,主要仰赖于此。为防止地方与上级勾结,舞弊钱粮,不便任用上述籍贯的人。他们可以任职其他部门不限。如,顺天府即今之北京地区,这里的人不得担任京师五城兵马司指挥、副指挥,以及吏部等官。
其次是地方官,自顺治始,即总督、巡抚以下,均回避在本省任职。简言之,就是易地为官。康熙时,易地为官,应与本人籍贯相去500里以外,而不出500里者,均应回避,直到去职(罢免、退休),甚至死前,都不可能回原籍,所谓“宦游”,即一直在外“漂泊”。例如,清初名臣于成龙,籍贯山西人,于顺治时中进士,分到广西罗城任知县。其后,又升任四川合州知府,再到武汉、南京,官至两江总督,直至死,也没有回原籍。乾隆朝湖南巡抚陆耀,江苏人,早年调到甘肃任职,以路远照顾年迈母亲不便,要求调到邻省。乾隆帝成全其孝心,改派到山东,离原籍在500里开外。几年后,母患重病,无人照顾,他只好请求暂时解除职务,回籍“侍养”。直至母亲去世,他才恢复职务。
……
还须指出,既然是法律规定,只能严格遵守,否则,将受到严厉的处分。例如,应回避而不回避,降一级调用;原定500里以内回避,如果以远报近或以近报远,一经察出,则照规避例予以革职。如捏报籍贯,不予回避者,革职;如利用回避制,假造宗族、姻亲或师生关系,不愿去僻远或穷困之地为官,希图改派它处,一经发现即革职。
在如此严密的“任职回避”制度之下,又是史上有名的一代明君康熙爷,这能让秦国龙“西城换东城”吗?
同时,这里还有一个“时间差”――如按《秦家蒙冤记》所言,秦家冤案发生和平反的时间是康熙末年,“成知县”并因此“另发配边疆,做个县令,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”。可史载“成知县”离任日照的时间是清雍正四年,这显然对不起来。如以后者为准,在史上少有的“冷面皇帝”雍正爷跟前,秦国龙敢“西城换东城”吗?!
4.“秦家蒙冤”之“走热鏊子”的“秦玙”能否用刑?
在《秦家蒙冤记》中,“成知县”为逼迫秦玙和厉姓“看林人”承认主仆合谋杀人,“把十三盘烧红的热鏊子一字摆开,成知县命两名衙役架着看林人,问道:‘招是不招?’看林人看了看烧红的热鏊子:‘冤枉。’成知县道:‘这热鏊子是你走,还是你家主人走?’‘我替主人走。’看林人虽奄奄一息,但意志坚定。成知县气急败坏,拍着惊堂木:‘用刑!’两个衙役强行把看林人架上了热鏊子。只听一声惨叫,一股白烟在热鏊子上升起,一股皮肉焦糊味充斥大堂。看林人在十三盘热鏊子上共走了二十六步,双脚已全部焦糊。成知县命衙役:‘再走回来!’看林人被架着又从十三盘热鏊子上走了回来。这一来一回,看林人双腿脚裸以下全部烧没。成知县见看林人不醒人事,只好作罢:‘家奴代主受罚,不合律法,主人也要受罚。来呀!给秦玙用刑……’两名衙役架着秦玙朝热鏊子走去。”正是这惨无人道之举成就了秦玙和厉姓“看林人”的主仆之义,铸成了秦、厉两姓的世代之情。后秦国龙“‘西城’换‘东城’”急匆匆赶回日照县衙,也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,逼“大讼师”供出实情。
这有违一个常识,即“成知县”无法对秦玙用刑。原因很简单:秦玙是“贡生”。
《辞源》注:
贡生:科举时代,挑选府、州县生员(秀才)中成绩或资格优异者,升入京师的国子监(太学)肄业,称为贡生。明代有岁贡、选贡、恩贡和纳贡;清代有恩贡、拔贡、副贡、岁贡、优贡和例贡。
清朝的院试每三年举行两次,由皇帝任命的学政到各地主考。辰、戌、丑、未年的称岁试,寅、申、巳、亥年称科试。院试第一名称“案首”。通过院试的童生都称“生员”,俗称“秀才”,算是有了“功名”,进入士大夫阶层;有免除差徭,见知县不跪、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。秀才分三等,成绩最好的称“禀生”,由公家按月发给粮食;其次称“增生”,不供给粮食,“禀生”和“增生”是有一定名额的;三是“附生”,即才入学的附学生员。
生员获“入学”资格后,可到官办的府、州、县学读书。入学后经学政选拔,便可参加下一级乡试。成绩特佳的生员,有机会被选为贡生,成为国子监的学生。与国子监其他“监生”不同,“贡生”是正途所出,属一种荣誉。
以秦玙“贡生”之身,“成知县”敢让他“走热鏊子”?
综上所述,“海曲秦”蒙冤无非两种可能:一为真,一为假。但“假”的可能几乎为零!这是因“秦”乃老日照大姓,书香门第,官宦世家,不可能往自家头上扣屎盆子,何况这一“血海深仇”在民间流传了数百年,更又牵扯到日照的另一大姓“厉”家。
在中国,“厉”是小姓,但在日照却是大姓。特别朱明一朝,与费、申、相家同是名门大户,正所谓“风水轮流转”,那时还没有“丁、牟、秦、安、李”!1644年李自成的大旗插上日照城头时,“大顺”县令王良翰尽管前后只二三个月,却把当时日照数得着的大地主厉宁的4000多亩地全给“均田”了。
另据《山东厉氏》介绍:
山东厉姓加上京津、东北各地厉姓由于大部分自山东日照厉姓繁衍播迁,虽然始祖目前仅追溯到明洪武年间,但由于人口众多,有几十万人口,俨然自成体系。
所以,如“海曲秦”蒙冤为“造假”,不仅秦家脸面无光,“厉”家也不干!
故“海曲秦”蒙冤应为“真”!但“施恶” 有可能是在秦国龙出仕之前,明末秦家刚由“寒门”向“望族”迈步,“阄党”李蕃作恶日照,秦氏四世、特别是五世秦兆祥与之抗争之时。当然,也有可能是秦国龙离世之后。但秦家冤案后终得平反,后世附会,就把平反之因归之于海曲秦家中名头最大的“秦国龙”身上,这实际上,也是国人世代相因的一种“家族名人崇拜”!
2008年2月9日于日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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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6-9-2 15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非常详细的考证!

这样的资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文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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